经济增长与环境质量之间的关系一直是可持续发展研究的一个重要命题。20世纪90年代，提出了环境库茨涅茨曲线假说，指出经济增长与环境质量之间存在倒U型关系，之后大量学者”’31运用不同的实证数据验证了EKc的存在。然而，以上研究较多是对不同国家或地区的经济收入与污染排放之间经验关系的描述，尚难以揭示二者之间倒U型关系的产生机理。经济增长究竟如何对环境质量产生影响?环境质量对经济增长又起到怎样的作用?伴随着世界经济一体化进程的加快，国际贸易在其中起到怎样的作用?本文拟对经济增长、国际贸易与污染排放的关系进行研究。
l研究进展
关于经济增长对环境质量的影响等从收入与环境偏好的角度进行了解释，认为经济增长导致环境质量需求提升以及环境管制严格程度的提高，进而对污染排放产生抑制作用。笔者认为污染产业结构变化是一国污染物排放下降的原因。
从经济规模、经济结构和技术水平等三方面解释经济增长对环境污染排放的影响途径，认为经济发展意味着更大规模的经济活动和资源需求量，因而对环境产生负的规模效应；同时经济发展又通过正的技术进步效应(例如更为环保的新技术的应用)以及结构效应(例如产业结构的升级与优化)减少污染排放，这三类效应共同决定了环境质量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倒u型曲线关系。Gmssn娜这一分析框架为后来许多研究所借鉴。然而，其忽略了国际贸易对一国污染排放的影响。在世界经济一体化过程中，国际贸易成为影响经济体环境污染变化的重要变量，其能够使商品的生产和消费发生分离，如果一国在消费污染密集型产品的同时却不需要承担生产过程中排放的污染，那么在自由贸易条件下，国际分工将决定哪些国家具有清洁的环境|61。刘钻石"1指出，当前有关EKC实证检验结果不一致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忽略了国际贸易对环境污染和经济增长的影响。
在经济增长对环境质量产生重要影响的同时，资源环境也会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这就导致二者之间的关系较为复杂，不是简单的单向关系。若仅基于经济影响环境的单向逻辑，可能导致所得出的结论出现偏。
事实：经济增长、国际贸易与污染排放的关系研究上，所有的经济活动都要依赖于资源环境，对资源环境的不合理利用会导致未来生产能力的下降，不利于经济增长的持续。因此，经济增长和环境状况是互相影响、同时决定的。包群{9’对经济增长和so：排放之问的关系进行分析时发现二者之间存在双向的因果关系；同时，在一些理论研究中，不少学者将环境污染视为经济增长的生产投入要素?。
鉴于经济增长与污染排放的相互影响，近年来部分学者尝试运用联立方程模型来研究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之间的影响机理。包群’91建立了包含经济产出、污染排放的两方程模型，对中国1996—2000年省际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经济增长与污染排放确实存在双向作用。考虑了污染治理因素，在污染排放、经济增长两方程模型的基础上加入了污染治理方程，分别利用我国的省际面板数据、278个城市的面板数据估计了经济增长和环境污染之问的关系，结果表明联立方程的估计结果与单方程相比具有完全不同的经济和政策意义。通常而言，联立方程的估计方式因考虑到经济增长和环境污染间的相互影响而较为准确。
然而，现有基于联立方程模型的EKC研究较少考虑国际贸易这一重要影响因素。尽管建立了针对贸易与环境的联立方程模型，但其主要研究贸易自由化对环境的影响，认为贸易扭曲的减少促进了经济增长、缓解了环境恶化。因此，本文拟建立包含经济增长、污染排放、污染治理和国际贸易在内的联立方程模型，以分析经济增长与污染排放之间的影响机理。另外，现有研究多局限于对某一个国家的研究，缺少不同国家之间的比较分析。实际上，不同类型国家的经济发展和环境质量之间的关系表现出较大差异。当前，发达国家的环境质量随着经济的增长而逐渐好转，发展中国家的环境状况依然还在恶化。同时，以国际贸易为例，对于不同国家而言，贸易对其污染排放的影响也存在差异。鉴于此，本文选取美国和中国这两个有代表性的国家进行对比研究。
2机理分析与模型的建立
2．1经济增长与污染排放之问的影响机理分忻
2．1．1污染排放、国际贸易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本文在考虑传统的物质资本(K)与劳动力(L)要素的基础上，将环境污染排放也作为经济产出的投入要素之一。通常而言，污染排放被认为是“坏的产出”。然而，从环境容量资源的角度来看，污染排放意味着对环境容量资源的占用，也可以当作是经济产出的环境要素投入。此处将其作为一种要素投入看待，以考察污染排放对经济产出的影响。
同时，国际贸易对一国经济增长产生重要影响。Rodri90 Ll刮对国际贸易对经济增长的作用进行了研究，并在生产函数中加以描述。何洁¨纠在研究国际贸易对环境的影响时也将国际贸易纳入生产函数中。此处构建如下式(1)，以揭示污染排放(E)、国际贸易(撇)对经济增长(y)的影响。
2．1．2经济增长、污染治理与国际贸易对污染排放影响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之间不仅仅是简单的“规模扩大导致污染增加”的逻辑关系，还存在一个复杂的传导机制，比如结构效应和技术效应、收入效应和政策效应等。因此，计量分析中除了经济增长以外，还需要同时考虑其他变量对环境污染的影响。ParIayotou¨1的结果证实工业占GDP的份额对环境污染有重要影响，蹦。dP’也发现服务业占GDP的比重与澳大利亚cO：的排放之间存在负相关。同时，末端治理是污染排放减少的最主要决定因素之一，且当收入增加时环境管制一般会变得更加严格，这会扩大公共环境污染治理投资从而减少污染Ⅲo。技术进步也被认为是环境污染变化的重要因素。
另外，在开放的经济体系中，伴随着国家间贸易交流程度的加大，影响污染物排放量变化的因素，除了传统的经济发展规模与污染治理水平之外，国际贸易已成为第三大影响因素，贸易产品中隐含的污染物排放不容忽视。胡涛引研究结果表明中国“十五”期间每年对外贸易净出口中隐含的SO：排放约为150万t，占国内SO：排放的6％。可见，国际贸易中隐含着大量的污染排放，若忽略贸易这一影响因素，将难以真实地反映经济增长与污染排放的相互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