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文诸如“上意不下宣,下情不上达,所以渐致潼关之祸。皆权臣误主,不遵太宗之法故也。凌夷至於今天,天下之弊,尽萃於圣躬。岂陛下招致之乎?盖其所从来者渐矣。自艰巨之初,黎民尚未凋敝,太平之理,立可便致。”可以看出颜鲁公运用语言的得当与纯熟水平,既不失偏颇又精确表达中心寄义,这不是简朴的文辞叠加和富丽的文言句式所能表达出来的。由此看出颜鲁公语言功底的深厚,小至一小句大到整篇文章,亦张亦驰,亦文亦辞。
从以上的文字阐述中,我们可以归纳出颜真卿主要的文学见识,尤其要注重三个方面:首先是文和质的干系,其实就是文辞和内容的干系,颜真卿承袭儒家的中庸思想,履行适中不行偏颇的原则。这与孔圣人的文学主张静静相合,在我看来,颜真卿之所以履行中庸适中的文学主张与其悠久的门第渊源和渊博的家学传统是密不行无分的。据颜氏家谱记实,其家属祖先最早可追溯到春秋鲁国的颜回,颜回,即子渊,是孔子最着名的门生,他以安贫乐道的精力为世人所敬仰,《论语·雍也》曾记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自颜回至颜真卿其家属的名流学士屡出不鲜,生生不息,博大博识的门第家学带来的深远影响显而易见。可是,带给颜真卿文学概念最大的影响的应是其五世祖颜之推。颜之推,字介,隋文帝时为太子学士,著述颇多,其《颜氏家训》闻名天下。颜之推曾经说过:“文章当以理智为心肾,气调为筋骨,事义为皮肤,富丽为冠冕。当代相承,趋末弃本,率多浮艳。辞与理竞,辞胜而理伏;事与才争,事繁而才损。”显然颜真卿担任了其五世祖的文化遗产,履行并践行了文质统一的文学概念,他对历代文学的根基评价是“汉魏以还,雅道微缺:梁陈斯降,宫体聿兴”。在颜真卿看来,前人的文学太注重于“文”,应该同时分身与“质”,文质并加,不取极度。
我们看颜真卿的一篇文章《论百官论事疏》(节选)
一、文质并重的文学气势气魄
臣闻太宗勤於听览,庶政以理,故著《司门式》云:“其有无门籍人有急奏者……又阉官袁思艺日宣诏至中书,元宗消息,必告林甫。林甫得以先意奏请,元宗惊喜若神,以此权柄恩宠日甚,阶梯以目。上意不下宣,下情不上达……
御史中丞李进等传宰相语,称奉进止,缘诸司官奏事颇多,朕不惮省览,但所奏多挟私谗毁,自今论事者,诸司官皆须先白主座,主座白宰相,宰相定能否,然後奏闻者......则天下何述焉?《诗》云:“营营青蝇,止于棘。诽语罔极,交乱四国。”以其能变白为黑、变黑为白也。诗人深恶之,故曰:“取彼谗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
二、通达务实的文学气势气魄
颜真卿曾于765年给本身的挚友孙逖的文集作序,序文(部门)如下:
他的这种文学气势气魄我们可以从他的诗歌中体会出来,颜真卿照旧较量喜欢陶渊明的,他曾经写过一首《咏陶渊明》,个中“偷袭不愿就,舍生悲缙绅”与“兴逐孤云外,心随还鸟泯”我以为最有味道。为何?我们知道自秦汉至唐代前期,文人作诗写文往往重视文辞而忽略内容,也就是重文轻质。用此刻的话说就是多发怨言,毫无实质。从秦汉的骈文大赋,富丽铺张,脆而不坚,到魏晋十国的萎靡艳丽,轻浮虚构,这好像成为了那一个时代的诟病。然而到了颜真卿却产生了截然差异的变革,颜真卿一直主张文质并重,此刻我们再看那两句诗,既有对现实情景的形貌也有本身内表感情的抒发,文质呼应,相得益彰。
颜真卿一生著作颇多,有《礼乐集》十卷、《历古创置仪》五卷、《颜氏家谱》一卷、主编过《韵海镜源》三百六十卷,诗文集则有《庐陵集》十卷、《临川集》十卷、《吴兴集》十卷。他的诗文留活着上的较少,尤其是诗作存世更少,大部门是在湖州时期的诗文。此刻传播最早的是颜鲁公集,经南宋时期的留元刚汇集整理,现有五十卷。别的颜真卿尚有奏疏、上表、碑帖、墓志铭等大量的文学作品,这也是值得我们研究和进修的主要方面。颜真卿的文学作品雅正质实,典博庄重,既不离儒家的正统思想,又不失通达求变。
古之为文者,所以导达心志,发挥性灵,本乎咏歌,终乎雅颂。帝庸作而君臣动色,王泽竭而风化不可。政之兴衰,实系於此。然而文胜质,则绣其而血流漂杵;质胜文,则野於礼乐,而木讷不华……词人之赋丽以淫,此其效也。汉魏已还,雅道微缺;梁陈斯降,宫体韦兴。既驰骋於末流,遂受嗤於後学。是以沈隐侯之论谢康乐也,乃云灵均已来,此未及睹;卢黄门之序陈拾遗也,而云道丧五百岁,而得陈君。若鼓动颓波,虽无害於过正;榷个中论,不亦伤於厚诬。何则?雅郑在人,理乱由俗。《桑间》、《濮上》,胡为乎绵古之时?正始、皇风,奚独乎凡今之代……
这是一篇写给皇上的奏疏,字里行间布满了真挚的情感。可以看到颜真卿是一位侧重写实来表示心田的作家的,这与他的通达务实的文学气势气魄也是相切合的。《论百官论事疏》一文由御史中丞进言受阻开头,来汇报皇上广开言路的重要性,作者旁征博引,如“营营青蝇,止于棘。诽语罔极,交乱四国。”又团结当下的时局,以此来说明此做法的错误,显然作者没有采纳富丽的文辞和艳丽的辞藻,在颜真卿看来唯有翔实的事理和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方可感感人的情思。上至皇帝下达黎民,人之常情无以复加。
那么如何对待其通达开放的文学气势气魄呢?那就是文学变与稳定,担任与创新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