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窑是唐代著名陶瓷窑口,其窑址位于今长沙市望城县铜官镇四周。长沙窑以烧造日用陶瓷为主,其产物不只在海内有遍及的市场,并且通过“海上陶瓷之路”远销外洋。固然长沙窑不见于文献明晰记实,但大量事实证明白其在我国陶瓷史上的重要职位。长沙窑的产物以釉下彩和诗文题记装饰为世人所叹,个中在瓷器上书写诗文题记更是中国陶瓷史上的创始之举。在这些诗文题记中,多是诗词和谚语,除此之外,尚有少部门告白以及成果用语,如有的瓷器上直接标注了“茶”等字样,这明晰地汇报人们它的成果。
青釉题“老导家茶社瓶”瓷壶,盘口,腹部圆鼓,肩上有一短流,施青釉不及底。壶底墨书“老导家茶社瓶,七月一日买,壹”,陕西省西安市唐大和三年王明哲墓出土。此壶为独一一件出自于墓葬的茶具,有确切的纪年,可作为长沙窑茶具的参考器。对付“茶社瓶”之“社”字,可以作两种领略。第一,古时有春社、秋社,社日人们各以社糕、社饭、社酒等彼此贵送,此“茶社瓶”或为社日装茶请客扶养之用物。第二,古时志趣相投者往往集会结社。《国都纪胜》记实南京临安有“茶汤会”,此会每遇诸山寺院作斋会,则往彼以茶汤助缘,供给会中善人。唐代饮茶之风昌盛,或亦有某种“茶会”、“茶社”之集体,而“社”中所用之茶瓶,或可称为“茶社瓶”。
唐代饮茶之风的昌盛,不只发动了长沙窑大局限地出产茶具,实际上越窑、婺州窑、岳州窑等其余唐代窑址都是加工茶具的陶瓷窑场,而且每个窑场合出产的茶具对茶色的表示也有差距。这一点在陆羽的《茶经·四之器》中就有记实,书中写到:“碗,越州上,鼎州次,婺州次,岳州次,寿州、洪州次。或以邢瓷类银,则越瓷类玉,邢不如越一也。若邢瓷类雪,则越瓷类冰,邢不如越二也。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则茶色绿,邢不如越三也。”《茶经》是中国第一部系统地总结唐代及唐代以前有关茶事的综合性茶叶著作,也是世界上第一部茶书,更是唐代茶文化大成长的缩影。固然在《茶经》一书中,我们没有见到有关长沙窑的记实,但毋庸置疑的是,长沙窑是唐代晚期出产茶具的重要窑场之一,这个中除了与饮茶之风在唐代流行之外,还与唐末五代湖南地域盛产茶叶有关。(节选)
青釉褐绿彩“荼盏子”瓷碗,高6.4厘米,口径20厘米。碗口沿施有四块褐斑,碗心用褐绿彩书写“荼盏子”三字,字旁绘有祥云三朵。1998年在印尼“黑石号”沉船中发明,现保藏于新加坡圣淘沙机构。(图2)
从长沙窑出产的瓷器及所书写的题记内容来看,其所出产的瓷器不只从器形上有许多是具有茶具成果的,更重要的是某些器物上直接或间接以题记注明茶具的属性,这是长沙窑曾经大量出产茶具的佐证,而其可以或许大局限出产茶具,最终归因于饮茶之风在唐代的鼓起,尤其是唐代晚期。
青釉褐彩题“张家茶坊三文壹平”瓷壶,高18.5厘米,口径7.8厘米,底径10.5厘米。喇叭口,直颈,圆肩,瓜棱形腹,多棱柱短流,平底假圈足。通体施青釉不及底,流下用褐彩书“张家茶坊三文壹平”八字。私人保藏。
青釉褐彩题“大荼合”瓷盒,高3.5厘米,直径9.7厘米。盒呈扁圆体,直腹,盖面四道弦纹呈台阶状递升,上面以釉下褐彩书写“大荼合”三字,外罩青釉。现保藏于华菱石渚博物馆。
按照已发布的长沙窑瓷来看,在瓷上书写含有“茶”字的器形主要有壶、碗、盒等,文字内容也不尽沟通,其详细的形态及文字如下:
青釉褐绿彩题“镇国荼瓶”瓷壶,高18.8厘米,口径9.2厘米,底径10厘米。喇叭口,直颈,溜肩,瓜棱腹,多棱柱短流,平底。通体施青釉不及底,彩釉部门脱落。流下以褐彩书写“镇国茶瓶”四字,字两旁以绿彩绘花草纹。现保藏于华菱石渚博物馆。(图3)
青釉褐彩题“擞麓寺茶埦”瓷碗,高4.8厘米,口径13.5厘米。侈口,唇尖圆,腹斜收,玉璧底,碗心折平。碗心以褐彩书写“擞麓寺茶埦”五字,碗底书“张惜永充扶养”六字,这大概是一位施主供献给麓山寺的和尚们饮茶的,也许是成批烧制的产物。窑址出土。现保藏于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唐代人喜爱饮茶,饮茶已经成为唐代人糊口方法的一部门。陆羽的《茶经》写到“昔人亦饮茶耳,但不如今溺之甚,穷日尽夜,殆成风尚,始自中地,流于塞外”。封演所著《封氏闻见记》更是写有“茶之为饮……盛于国朝”,这里的国朝即指唐朝。唐代韦绚《刘来宾嘉话录》中记实了一段汗青,安史之乱时,叛军围睢阳城,尽量城中食物缺乏,但黎民以“絺布切煮而食之。时以茶汁和之。而意自如。”对茶的沦落之深可见一斑。黎民爱好饮茶,王公贵族更是如此。有唐一代,宫廷每年都要进行大局限的“清明茶宴”,天子礼待群臣,以茶事揭示大唐雄风,这些都是唐代流行茶事的具象表示。
青釉褐彩题“荼埦”瓷碗,高4厘米,口径13.5厘米。口微敛,唇部尖圆,唇沿较厚,断面呈圆弧形,腹圆收,玉璧底。碗心书写“荼琬”两字,“荼”即今“茶”,《说文》:“荼,苦茶也”。“埦”即碗,从土旁。1953年在蓝岸嘴窑址出土,现保藏于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图1)
以上七件长沙窑瓷上所书写的文字均直截了内地展现了器物的成果,除此之外,尚有一些瓷器上的文字未直接注明是茶具,可是通过文字内容和其他装饰亦可揣度其作为茶具的属性,较为典范的当属长沙市博物馆藏的青釉褐彩题词摩羯纹瓷壶(图4),壶残高21.5厘米,底径12.3厘米。口、颈残,瓜棱形腹部,平底假圈足,多棱柱短流,流的下方以褐绿彩绘一只摩羯,其从波澜中腾跃而出,摩羯右上方彩绘祥云一朵,云下方以褐彩书“此是饮瓶,不得别用”八字。从这八个字可以得知它的坚守较量单一,一般不殽杂利用。由于瓷壶上饰有释教文化因素的摩羯纹饰,因此其作为茶具更为贴切。
长沙窑瓷中除了以上八件通过文字直接或间接标明属于茶具的碗、壶、盒外,尚有许多产物的成果是属于茶具的,好比茶铛、茶铫、茶碾子、擂钵等。个中前两个作烹煮用,茶碾子则包罗碾槽和碾轮,用于煎茶之前,将茶饼、茶团碾碎,擂钵则是用以擂茶或搓揉姜类作料,这是因为唐代好吃盐姜茶,这些都表白长沙窑曾经有局限地出产茶具。鉴于此,上海博物馆的陆明华在《长沙窑有关问题研究》一文中曾提出长沙窑“好像在一度是一个以出产茶具为主要品种的具有处所特色的窑场”,并认为长沙窑的鼓起“与唐代及今后较长时间内饮茶民俗的流行有密切干系,假如没有这种风靡一时的饮茶民风,长沙窑的产物不会有如此大局限的出产,以至名扬四海并远播海外”。